赴越南考察的日子,我們很早就起床了,在路邊小吃店用餐后,就等候在北海賓館大廳內,直至7:30分來車,大家有點騷動,但接送導游和藹可親的笑容讓我們也無話可說了。從北海驅車160公里至東興市,就到了中午,在那里用餐后,就匆匆忙忙地來到了東興口岸。這里,人潮如涌,我們挨著出境旅游團隊排起了長隊,口岸武警時不時的來到我們隊伍中間,目光威嚴,不停地“訓斥”整理隊伍。在正午攝氏30度的太陽底下曝曬,隊伍中總有幾個耐不住曬的人躲到樹蔭下,還有幾個不遵守出境規(guī)定的,攜帶的手機響個不停,被武警發(fā)現(xiàn)后要沒收,弄得我們帶隊領導和周小姐講了不少好話,最終由周小姐保管才算完事。因為越南本地的通訊微波信號大多是由中國電訊傳送覆蓋的,在越南打手機付費的是中國內地的長途電話費,越南通訊公司收不到一分話費,所以越南電訊部門規(guī)定,中國人去越南不準攜帶手機,可見越南的通訊技術是相當落后的。
終于可以出境了,大家興奮不異。中國口岸一過就到了中越友誼大橋。全長110米的橋面,中越對開,以55米為中心線。站在中心線上,大家紛紛照相留念。作為喜歡搞攝影的我,先不忙照相留念,卻把鏡頭對準了中越北侖河兩岸風光,因是枯水季節(jié),橋下水面不深,但中越兩岸漁民的機動船卻是來往如織,加上兩岸新蓋高樓的襯托,在強烈的光照襯托下,河面上波光粼粼,倒影輝映,煞是好看。我不停地按動快門,可惜這里不能有太多的停留時間,因為后面的游客一撥又一撥的跟著,將橋面擠得水泄不通。在周導的一再摧促下,我們來到了通往越南芒街的口岸,經(jīng)邊防海關通行驗證后,就到了中越邊境小鎮(zhèn)芒街市。接下來是自由活動,我們參觀了芒街市容、玉器一條街等風光。
初到芒街,大家異常興奮,大家三五成群的各自活動去了。走在芒街,隨處可見美麗的越南少女,我本來以為在《三輪車夫》里的梁朝偉的越南情人是萬里挑一的美女,因為我被她纖細的腰肢和腰肢下一尾靈巧的發(fā)梢電暈過。親眼看到才發(fā)現(xiàn),那些穿著旗袍領緊腰斜襟的本土服裝的越南女子,都很像她,眼睛和身體說的話比起電影里的MIKE,更溫柔貼切。在越南,女孩子比男孩子要多得多,戰(zhàn)爭破壞了兩性平衡,所以,一旦和平,她們都美麗得不得了,希望自己是那個幸福的新娘。
我一個人跟著小李導游游覽,他也真熱心,帶著一口很重的廣東腔普通話給我介紹起芒街風情。在北侖河沿岸的原軍事基地,在丘陵小山頭上,到處殘留著鐵絲網(wǎng)圍著的地堡、雕堡、暗堡、防御貓兒洞等軍事工地。小李說,他出生于1980年,雖然沒有經(jīng)歷過那場中越不愉快的戰(zhàn)爭,但他知道,那場戰(zhàn)爭是由越南政府挑起的。由此,我突然想起了1979年春那場中越自衛(wèi)還擊戰(zhàn),當時我還在部隊服役,雖然沒有上前線,但那一個多月的臨戰(zhàn)狀態(tài),卻讓我終身難忘。站在芒街這個彈丸之地,心里久久不能平靜,一個在我國看來,只有一個省份大的小越南,為什么要與泱泱東方大國挑釁呢。
漫步在街頭,這里擺放的、叫賣的大多是中國制造的貨物。我國政府為了趕走在越南的美國侵略者,支持了多少的人和物,我苦思冥想,百思不得其解,還是小李的一番話道出了原委:越南國家由于多年的戰(zhàn)爭,一直處于貧窮狀態(tài)。在芒街,1979年前,這里是一片草房的邊民居住地,老百姓生活一直很苦,是個邊緣小鎮(zhèn)。1969年越南胡志明主席逝世后,新的國家領導人沒有看到中國當時也處于動亂時期,經(jīng)濟尚不發(fā)達,可他們把中國作為一塊肥肉,要求援助的欲望越來越多,以為中國政府忘記了“同志加兄弟”的情意,于是造成一些小磨擦來迫使中國政府給予支持,最終造成了這場戰(zhàn)爭。我想也是。如果當時的越南政要像現(xiàn)在那樣與我國睦鄰相處,實行對外開放,也不至于造成國家如此落后。
邊走邊說,來到了芒街市中心。小李給我介紹起人民幣兌換越南盾之事,并將我?guī)е烈患覍I的兌換店,那里的營業(yè)員會說一口流利的中文,我很是敬佩。經(jīng)過一番討價還價后,最終以12元人民幣兌換越幣18800元成交。其實,我兌換越幣是為了一種旅游紀念。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,突然那個營業(yè)員冒出一句“你是浙江人吧!”,讓我感到意外。我問道,你是怎么知道的?她說是聽出口音。我開玩笑似地說她是不是“中國通”?忽然從樓上走下來一個老板模樣的中年人,他面帶笑容地與我搭訕,說他也是浙江人。異國遇老鄉(xiāng),感到很親切感。那老板很客氣地邀請我和小李上樓坐一坐,盛情難卻,就上樓了。還沒等我們坐下,老板自我介紹說,他是浙江寧波鄞州區(qū)某鎮(zhèn)人,57年反右運動中,因他父親被打成“右派”偷渡到越南安家。還說他父親現(xiàn)年高78歲,在胡志明市開了一家規(guī)模相當大的娛樂城,他哥哥在河內黨政機關任要職,他叫“劉某某”在芒街海關緝私科任科長。聊了一會兒,他突然請小李回避,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他究竟要干什么?我心里直犯嘀咕。沒等我細想,他突然稍稍對我說,最近他們海關有一批走私“勞力士”手表要處理,海關內部人員只要交付手表價值的2•5%稅收就可以內銷一塊表。還強調說,每人只能賣一塊,因他已經(jīng)有了一塊,作為老鄉(xiāng)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轉讓。還再三強調,“勞力士”手表13萬元一塊,可保值30%。我一想,他與我萍水相逢,素未謀面,這手表保值也有6•9萬元,他干嗎只要我3250元,是不是假冒的,我有點疑慮。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,當即摘下戴在手上的那塊“勞力士”,我掂了一下,很有份量,觀其外表也挺漂亮,真有點心動,只可惜我這次出行帶的錢不多,再加海關也有限帶人民幣的規(guī)定,只好作罷。于是相互留下通訊地址,就依依告別了。回到聚集地,與湖南同行說起此事,他說遇到了與我一模一樣的事。世上真有如此奇妙之事,我回過頭來再找那位李姓導游時,他已無影無蹤了。上車后,我把此事與帶團的阿成導游說了,他說小李是散客導游,可能是中國東興導游與越南芒街導游相互串通導演的。我這才恍然大悟,慶幸自己沒有受騙上當。
在芒街閑逛了4個多小時,下午5時許,我們終于乘上了前往下龍灣的大巴,一路上的艱辛真讓人疲憊不堪。 |